第六章：真相

連夜趕回營帳，就看到北木淩的參軍守在那裡。“夫人，你去哪裡了？”參軍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我隻是隨便走走，王爺呢？”我問。“王爺去找夫人了。”參軍說。“什麼？”我大驚，深重劇毒怎麼還可以深夜去找我？我想也不想，重新跨上馬背，出了營帳。“夫人，王爺說夫人回來請在營帳等他。”參軍在後麵喊著，我哪裡聽的進去。疾馳進夜幕裡。在邊塞的草原上漫無目的的找著，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小腹傳來一陣陣的疼痛，看來是不是太累了，可是北木淩在哪裡？我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正想著，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我大喜，就跑過去，果然是北木淩。“王爺，你沒事吧？”我抓住北木淩的胳膊緊張的說。北木淩看到是我，就一巴掌打過來，我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看著他。“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這樣亂跑很危險？北木淩大聲斥責著。我看著北木淩，此刻的他臉色好難看，由於生氣，臉色更蒼白了。“淩，我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難道我要告訴他實情嗎？如果那樣的話，就算他死也不會讓我這麼做的。“什麼都不要說了，明天我拍幾個人送你回去。”北木淩說。“為什麼？”我不可置信的問。

“因為你在這裡，我感到很累。”北木淩歎了口氣。

“你當真讓我離開？”我看著北木淩蒼白的臉。

北木淩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笑著看著北木淩，離開也好，這樣他就不會知道真相了，等他回京城之後，什麼都已成定局，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好！我走！”我看著北木淩，轉過身。

“殤兒！”北木淩緊緊的抱住我。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放開我，你不是讓我走嗎？”

“我隻是擔心你，你知道嗎？我看不到你心裡有多著急，你的身體還沒複原，怎麼可以到處亂走？”北木淩低聲說。

“淩，你的身體沒事嗎？”我問。

“沒事，一點傷而已很快就好了。你乖乖的回去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北木淩的手冰冷。我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好！我回去。你會想我嗎？”

北木淩點點頭：“我會天天想你。”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說到做到。

“如果有機會，我還想跟你在一起，給你生個孩子，然後就我們三個人，過一生。”

“會有機會的。”北木淩低聲說。

“這個給你，在我走了在打開。”我交給他一個錦囊，其實裡麵裝的就是那一半解藥，我還要趕回去，去跟牧飛要另外半顆解藥，隻有三天時間。

“淩，我累了，我們回去吧。”肚子陣陣疼痛。

北木淩點點頭，拉著我的手往營帳走去。

平靜的度過了兩天，一天夜裡，我悄悄的起身，看著熟睡的北木淩，不能再拖了，一定要走了。如果明天北木淩得不到那半顆解藥，就會毒發。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如果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我看著北木淩低聲說。

走出帳外，就看見兩個士兵在那裡把守。

“夫人，您要去哪裡？”其中一個士兵問。

“沒什麼出去走走。”我說。

沒有再追問，我鬆了口氣。馬是不能騎了，動靜太大，可能會驚動把守的士兵，也可能會驚醒北木淩。

大約走了兩個時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終於看到納西大營。

牧飛看著我：“你很守時！”

我看著牧飛：“希望你遵守我們的約定。”

牧飛點點頭：“當然！”

隨後牧飛把一個錦囊交給身邊的參軍：“把這個送到北國軍營，交給北國王爺，就說是解藥。”

“是將軍！”參軍領命而去。

“多謝將軍！”不管怎麼樣他救了北木淩。

“那麼我們的婚禮？”牧飛看著我。

“答應的事情我就不會反悔！隻是將軍可以得到我的人，卻永遠不要妄想得到我的心。”我實話實說。

麻煩笑了笑：“隻要得到你的人，就不愁得不到你的心。”

“將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說。

“請講！”

“為什麼要有戰爭？”

麻煩揚了揚眉毛，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不想被壓迫！”

我看著牧飛：“戰爭勞民傷財，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喪夫喪子，這就是你們決策者想看到的嗎？一個戰爭能使國民經濟能力倒退20年，一切都要從心開始，這些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看著一言不發的牧飛，心裡在打鼓。

“女人，你到底是誰？”

“我——我隻是淩王府的一個女子，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不懂權衡利益。我隻知道戰爭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將軍能夠好好考慮，休戰！”

“你知道的很多，就不怕我殺了你？”牧飛說。

我無所謂的看著他：“隨便。”

牧飛突然大笑起來：“北木淩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關於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

我百無聊賴的待在牧飛的營帳裡。現在天已經亮了，北木淩一定發現我失蹤了，說不定現在正在找我。

“今天過後你就是我的王妃了，我希望你眼裡看的心裡想的都是我，而不是北木淩。”不知何時牧飛出現在我身後說。

我甚至沒有回頭看他：“我說過，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卻永遠得不到我的心。我心裡在想誰和你無關。”

“你很愛他？”牧飛問。

我點點頭：“是！”

牧飛奇怪的看著我：“據我所知在北國，每個男人都有好幾個夫人，北木淩是王爺，想必更多吧。你能確定他也愛你？”

“當然，我無比確定，這就是我跟他來到這裡的原因。”我笑了笑，跟他說這麼多，他也未必明白。

“你讓人捉摸不透！幾個女人爭搶一個男人有什麼好。我們納西人都是一個男人隻有一個夫人。”牧飛奇怪的說。

“在我的國家，也是一夫一妻製，可是卻還是有好多男人背著老婆去找小三，小四。”我說。

“你的國家？小三小四？那是什麼？你不是北國人嗎？”牧飛被我說的更糊塗了。

我搖搖頭：“嚴格意義上不是，但是我是北木淩的女人，也就是北國人了。”

牧飛笑了笑：“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現在我們在打仗，所以沒有條件準備婚禮，等我們回到納西國之後，我一定給你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要想國民宣告你是我的王妃。”

“什麼時候？”我緊張的問。

“等到北木淩和使者來了，我們談判完之後。”牧飛說。

“你們決定談判？”我不可思議的說。

牧飛點點頭：“我決定聽從你的建議，如果能夠讓我的士兵少流點血，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我點點頭。

“你是說北木淩也回來？”

牧飛點點頭。

“你就不怕我跟他走了？”我奇怪牧飛怎麼會那麼放心。

“因為我篤定你不會走！你應該是個守信的女人。”牧飛自信滿滿。

我沒再說話，他說的對，就算是北木淩來了，我也沒打算跟他走，這就是誠信問題，既然牧飛把解藥給了我，那麼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諾。

“我要去準備一下了，你在營帳了好好呆著，不要到處亂跑，四周還是很亂的。”牧飛叮囑道，我點點頭。

百無聊賴的過了一天，到了晚上，正要就寢，就聽到營帳外鬨哄哄的。牧飛突然進來看著我在營帳裡就說：“你不要出去，我們軍營好像有奸細，我去瞧瞧，一會就來。”

我點點頭，奸細？不會是北國的人吧。會是北木淩嗎？

我坐立不安 的待在營帳裡，生怕外麵傳來抓到奸細的消息。就在這時營帳突然闖進一個黑衣蒙麵人，經驚恐的看著來人：“你——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沒有任何東西防身，我就隨手拿起一直帶在身邊的匕首，這匕首是冷然西送給我的，要我防身用的，想不到今天排上了用場。

蒙麵人的眼神閃了閃，拉下了麵罩。

“冷然西？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我驚訝的看著冷然西，不明白他怎麼在這裡？不是去浪跡天涯了嗎？

“這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淩王府嗎？”冷然西冷冷的說。

我知道他誤會了，他肯定以為我是納西國派去的奸細了。

“此事說來話長，這裡很危險，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緊張的看著帳外，還好牧飛沒有回來。如果讓牧飛看到，無非又是一場惡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冷然西執著的說。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很不明白冷然西到底在執著什麼。

“如果你是無辜的，那麼我要把你帶走，你可願意。”冷然西說。

“你帶我走了之後呢？”我反問。

“隨便你，你可以回淩王府，也可以選擇闖蕩江湖。”冷然西說。

“我不能走！這是我和牧飛的約定。”我拒絕道。聽他說到闖蕩江湖，我確實心動了，可是我卻不能背信棄義。

“這就是你的答案？”冷然西冷冷的看著我說。我點點頭：“如果可以我願意和你一起離開，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理解。”“北木淩知道你在這裡嗎？”冷然西問。我搖搖頭：“也許不知道吧？其實我不是很確定。”冷然西看著我沒有再說話。“牧飛快來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告訴北木淩我在這裡。”我最後叮囑他。冷然西沒有說話，撩開帳子消失在夜幕中。我看著冷然西消失在夜幕裡愣了楞，感覺像是在做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冷然西和北木淩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具體表現在哪裡，我也數不清。

“很精彩的一幕，隻是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跟他走呢，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牧飛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來站在帳外好一會了。

“你都聽到了？”我淡淡的說。

牧飛用沉默回答了我。

“為什麼不試圖抓住他呢？”我問。

“我知道自己不是冷然西的對手。”牧飛說。

“你認識他？”我很奇怪的看著牧飛。

牧飛笑了笑：“在塞外，沒有人不認識冷然西！”

“為什麼？”我更奇怪了。

“因為他去年打敗了塞外第一殺手！”牧飛淡淡的說了一句。

“塞外第一殺手，那麼冷然西是——殺手！”我驚訝的說。雖然一直都到冷然西肯定不是一個平常人，卻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殺手，而且是塞外第一殺手。

牧飛點點頭：“我還以為你都知道，原來你們的關係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深。”

我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難道我都要一一問過嗎？

“還有一點，你肯定也不知道。”牧飛看著我說。

“什麼？”我的心揪了起來，沒有來由的慌亂。

“其實北木淩和冷然西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句話對於我來說無疑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把我炸的暈頭轉向。兄弟！我想起那天和冷然西的談話。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有所察覺，冷然西叫北木淩的父親為義父，從小就呆在身邊，若是非親非故，怎麼會這麼做？可是為什麼北木淩和冷然西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兄弟間的親密呢，什麼還有點疏離，這很不合乎常理。

牧飛看著發呆的我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北木淩沒有你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可是北木淩的父王是當今皇上啊！”我更迷糊了。

“由於皇後膝下無子，所以自小北木淩從小過繼給了皇後。”牧飛說。

我恍然大悟。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一個納西的王爺怎麼會知道北國這麼多的事情。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北木淩沒有你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著剛才牧飛的話。北木淩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突然我覺得他好陌生。牧飛說得對，我到底對他有幾分了解？他又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在一起？願意為他暖床的女人多的是，為什麼會選擇我？

“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我看著一旁沉默的牧飛、

牧飛搖搖頭：“基本沒有了。據我所知，北木淩和冷然西的關係很惡劣，甚至有一度大打出手。冷然西又一次被北木淩打成重傷，我很好奇，咦冷然西的武功，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可是冷然西確實被北木淩打敗了。北木淩很恨冷然西，曾經發誓要奪取冷然西身邊的一切，不管是什麼。”

我驚恐的後退幾步，奪走冷然西的一切！難道——難道——

牧飛看著我的反應點點頭：“也許你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我搖著頭：“不！不是的！你說的不是真的，你一定是騙我，你是個壞人，為了拆散我和北木淩才編造出來的謊言。”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北木淩不是這樣的人，我情願相信他是真的愛我，而不是出於報複冷然西。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和北木淩當麵對峙。”牧飛說。我眼神空洞的看著牧飛，當麵對峙？我沒有那個勇氣。“如果他真的愛你，麵對你的質問，她肯定會跟你說實話，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回避你的問題。”牧飛說。我想其北木淩的那一巴掌，要是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打她？自從跟了北木淩，我的身份一直都很尷尬，沒有稱謂，沒有自己單獨的住處，卑微的可憐，如果一個男人朕的愛一個女人，又怎麼會讓她受如此委屈？“他什麼時候過來？”我問。“明天。”牧飛說。“好，我跟你一起去談判。”我下定決心，就算這一切隻是一個謊言，我也要北木淩當麵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