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龍血

黑暗的水牢中，安靜下來隻有母女倆的喘息聲和，絲絲這個水牢中頹敗的感覺。玉岐凰不禁在心裡自忖道，如此一座水牢不知道曾經關押過誰，隻是這並不重要了，現在關押的是樓蘭國最受王上寵愛的妃子和公主。

玉岐凰在心裡自嘲，這麼多年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或有這麼一天，這麼多年來，儘管儘得王的寵愛，隻是她每一天不是戰戰兢兢的，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再低調，難麼在王的寵愛下，在彆人的眼中依然是鋒芒儘漏，哪怕自己不想這麼做，但是這就是帝王家，給你愛，你必須得接受，給你罪你更是必須得接受。愛，愛的熱烈：恨，恨得徹底。這便是人們永遠猜不透的帝王家。

兩個時辰過去了，玉岐凰漸漸感覺到，泡在水中的下半身慢慢的變得如針刺一般的感覺，她知道那是龍血的做用。以前她曾聽司徒炎日說過關於龍血的事情。龍血是一種來自苗疆的藥物。自古以來苗族有著很多神秘的特長那就是製毒用毒，養蠱禦蠱，還有驅屍趕屍…雖然後來相傳江西趕屍最為盛行，其實當初趕屍卻是從苗疆傳出去的。因為苗疆地理位置和先天氣候環境，另外加上苗疆中許多神秘的部族，那麼這一切就顯得很是尋常了。而這龍血就是出於此處，也算是一種奇跡吧，上百年前，苗疆為一條惡龍所毒害，當時民不聊生，後來有術士經此地將毒龍收複，得龍血一壇，當時術士並不知龍血是什麼作用，因此一直收藏在密室中十年，後來喜得一子，就是當時的苗王，術士由天命得此子乃佛前青燈轉世投胎，此子才是敏捷，而相貌亦是明豔照人，因此父名明珠，長大後時人亦都稱他明珠公子。明珠公子十三歲行冠禮之前，有一次到密室，不小心沾到了龍血，自所占之處開始逐漸變黑，猶如針芒入體，痛不自生，後來術士窮其一生探究龍血的秘密，終於得知此龍是神界為了懲罰罪神所幻養的一種工具就是用龍血來浸染罪臣的，並且龍血沾染龍血者雖然極其痛苦，但是那是在暗處的時候，設若將人移動到明亮的地方，龍血就失去了他的作用，因此龍血對著有著些許神的血液的人效果是極其強大的，然而對普通人，卻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但是明珠公子經此十年卻是未曾痊愈，隻是每每臨近暗處變如刀絞一般痛苦難忍，而明珠公子自是那術士的掌上明珠，為此術士不惜錢財建了一座長明殿，尋得南海鎮海之寶十顆夜明珠置於長明殿中，自此以後長明殿中，長明如晝，直到當時的明珠公子離世為止。

隻是後來龍血不追所蹤，而這次太子不知到時從哪裡得來的，想必為了這次事件，太子施不惜下了血本的，連傳說中的東西，都能弄來。同時也說明了太子對自己是了如指掌了，連自己岐山之凰的前身都算計進去了，看來這次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而這個目的就是折磨自己母女知道死亡。想到這裡玉岐凰不禁有了絕望的表情，“此時卻是真真的應了那句話的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幸好水牢中沒有一絲光亮，不然讓縭妃看到自己此時的表情，那母親一定會傷心欲絕的，玉岐凰慶幸水牢的漆黑一片。

水牢裡漆黑一片自然加重了龍血的作用，玉岐凰隻覺得下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猶如被針紮入了一般，疼痛異常，伴著絲絲的麻木的感覺，此時的玉岐凰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清秀淡漠的小公主的樣子，而是披頭三番咬緊牙關女裡忍耐的樣子，她不能呻吟出聲，因為在這種環境下她亦然要保護自己的母親，哪怕是一點點的擔憂，也不要。滿臉痘大的汗水隨著玉岐凰的麵頰流入了水牢的水裡。玉岐凰緊繃的身體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她不能沉默，一旦沉默就會引起母親的懷疑，因此就算如此的艱難，玉岐凰還是努力的和母親說著話，不斷的寬慰著母親。

此時的玉岐凰因為疼痛早已丟失了原有的清明和理智，殘存的意識裡隻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努力的維持著自己正常的表現不要讓母親起疑，她早就忘記了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麼人，她的母親是先知一族，有著一雙透視黑暗的眼睛，就算是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水牢中縭妃一樣能夠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蒼白的臉繃緊的身體和許些渙散的眼神，但是縭妃不能點破，如果一旦點破，縭妃知道自己的這個堅韌的女兒或許會一下鬆懈下來，再也不能起來了，就算如此的痛苦，縭妃還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活著，這是一個母親最最地下的要求了。患難之中的母女，每個人心裡想的都是彼此，人世間的大愛或許就是如此吧。縭妃終於忍不住了，輕輕的靠近玉岐凰，緊緊的樓主了這個倔強的女兒，“凰兒，有些冷了，讓母親抱抱。”緊緊的，緊緊的擁著自己的女兒，以期能夠緩解一下自己女兒的痛苦。極其痛苦中的玉岐凰也緩緩的抬起了手擁住自己的母親是有些冷了，身體都繃緊了。縭妃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到這個時候了，還是強忍著身上的痛苦，為母親找一個寬心的理由。縭妃不禁潸然淚下，有女如此夫複何求，無論她曾經是樓蘭國最受寵愛的十公主還是現在身處太子府水牢中的罪人：不管她是岐山之凰的轉世還是普通女孩一個，在縭妃的心中她永遠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疼惜的女兒。縭妃在心裡暗暗的下決心，如果自己能躲開這個劫，那麼她將帶自己的女兒離開這裡，到她喜歡的江湖遊曆，沒有什麼比女兒的開心更重要了，帝王的寵愛，皇權，先知隻能，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隻有女兒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想到這裡，縭妃不禁苦笑，身為先知族人自己又豈不知，這次是躲不掉的劫，自己的命數到此已經結束了，雖然是太子設計的，但是這就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隻是自己始終不能看到玉岐凰的命運如何輪轉。是自己的女兒，但終究也是岐山之凰，她有自己的生命軌道要走的，而自己是看不到的，是不能改變的。

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女兒，縭妃輕輕的歎了口氣，凰兒，來世間走一遭對你不知是福，是禍。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最幸福的事。

無邊的黑暗中，玉岐黃在極度的痛苦中醒了又昏睡過去了，無數次的清醒與昏睡，在黑暗中已經不能知道時間是如何遊走的，每次醒來感覺到的雖然仍是不能擺脫的痛，但每次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母親溫暖的懷抱。這讓玉岐凰的心安了不少，這是自己的母親的懷抱，黑暗中玉岐凰的臉上還是揚起了一抹安然雖然夾雜著許些痛苦的神情，但是至少在這種消磨人的心神和意誌的環境中，縭妃能看到這張臉還是很幸福的。

不知道有過了幾番昏睡與清醒，水牢的大門哢嚓一聲響了一下。水牢的大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