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竅

“小姐。”小慧收起了情緒，走近兩人，抬著頭問月如煙，“咱們今天還是修煉吐納麼？”

月如煙搖搖頭，早就有所考慮地回答：“不，既然我們決定要一起對付狼精，就得一起訓練。至少要鍛煉出一種默契，不然還不如單打獨鬥，輪番上場。”

對於這個主意，莫言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人家是主，他是客。怎麼好意思這麼提出來，萬一又惹到她們主仆兩個，那還得了。如今月如煙主動提出來，他簡直是要舉雙手雙腳讚同了。

見月如煙這麼安排，小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是拉著月如煙，期期艾艾：“那我們還是先進去喝了露水吧。這個工作總是要做的吧？”

小慧眼裡有太多情緒，月如煙知道小慧心裡是不高興的。但是也沒有辦法，如今並不是能夠讓他們自由安排的時候，隻能妥協著。因此對於小慧的這個要求，月如煙點點頭同意了。回頭和莫言交代：“快點用早餐吧。今天估計會很累。餓肚子了就不好了。”

莫言一臉蕩漾地在原地站著，覺得肚子餓什麼的都不算什麼了。沒想到被美人關心的感覺是這樣啊……就好像是飄在半空中似的。

小慧拉著月如煙進屋，也不管門外的莫言會不會聽見，就急急追問：“小姐，你不會真的要對那個臭道士……我昨晚真的隻是說說的！小姐，你不要這樣糟蹋自己！我，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慧越說越激動，把瓶子往月如煙懷裡一塞就要出去找莫言拚命。

月如煙連忙攔住小慧，安撫她：“不是的，小慧你聽我說。你的辦法雖然看起來不是個辦法，但是的確隻有這個辦法能夠保證我們都安全，這不隻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們已經背水一戰了，小慧。不要在這樣的衝動了。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也不算委屈啊。你看外麵那個傻樣，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事，還是我占便宜才對吧。”

小慧卻不聽月如煙的哄勸，紅著眼睛哭嚷著：“可是他不配！他是壞人！”

月如煙苦笑：“那之前流連閣的那幾個客人就配得上麼？我看不管是誰，你都是一副橫鼻子豎臉的樣子。好了，就不要再為了這個問題而煩惱了。”

小慧被月如煙這幅不在乎的模樣惹惱了：“小姐！”

月如煙漸漸的沉默下來：“小慧，咱們本就是妖精，幾個月大就會有發情期，若是我們沒有修道，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輪回了多少世，更不知道現在會有多少子子孫孫了。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修道成仙不是嗎？”

小慧覺得這話不對，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乾瞪著眼。

月如煙見小慧冷靜下來了，便再次哄她：“好了好了，不要在煩心這麼問題了。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勾搭住莫言，對付狼精。等狼精之事一解決，我便和莫言斷的乾乾淨淨如何？”

小慧仔仔細細地看了月如煙一圈，才不甘不願地點頭：“好吧……但是你要記住自己說的話哦，不要到時候就不算數了！”

月如煙卻是笑道：“怎麼，你還擔心我會看上外麵那個愣子麼？你呀，眼光需要改改咯！”

小慧見月如煙這麼說了，雖然惱怒她說自己眼光不好，又暗示自己就和個老太婆似的想太多，但是還是放下了心。連帶著對門口的那個臭道士也不怎麼仇視了。

等月如煙和小慧用過了露水，過了一遍法力運轉再次出門的時候，就發現莫言可憐兮兮地端著個空碗站在那裡杵著。腳邊是一袋打開了口子的白米，右邊是放著些醃菜的大碗。

月如煙不知道莫言這是怎麼了，不由問他：“莫言？你這是……”

莫言尷尬地放下碗筷，摸摸後腦勺：“忘了米是生的了……”這裡沒有任何的炊具和柴火，所以那白米算是吃不成了。

月如煙明白過來又是忍不住笑了，心想這個小道士還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小慧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待見還是不待見。

莫言卻是因為這兩位姑娘的反應再次鬨了個臉紅：“那我們就開始吧。不用管我。”

月如煙沒有答應：“我們去林子中間吧。那裡有些水果，至少可以果腹。”

莫言有些吃驚的抬頭看著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的月如煙，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讓他吃驚了。從來沒有人會這麼關心他。以前在山上，隻有師父的時候，師父也從來不問他一日三餐生活冷暖，隻會關注他的學習情況。雖然以前是他師父親手伺候他吃喝是沒錯啊，那是因為山上就他和師父兩個人，師父若是不管他，他就真得餓死了。到了後來他自己能吃飯了，師父就不喂他了。再後來自己能做吃的了，師父就什麼都不管他了。要知道他第一次做飯做菜的時候才七歲！而且每天還有負重量超大的訓練要完成！

再後來，更是連學習情況也不問了。而他有沒有接觸過彆人。月如煙可以說是除了師父之外第一個關心他的人了。而且還是這麼個美若天仙的美人……莫言很沒骨氣的臉紅心跳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覺得自己似乎是病了，心跳總是會突然跳得很快。可是又和害怕激動的時候不一樣，就是毫無征兆的看到月如煙或者想起月如煙的時候便會這樣。而且他發現自己發呆傻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每次想的都是月如煙。

莫言覺得自己似乎控製不了自己對月如煙的遐想了。每天腦子裡都是月如煙明媚的笑靨，想她練功時認真專注的表情，想她溫柔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想她柔軟的真摯的話語，想她身邊淡淡的香氣和溫暖……想著所有能想到的事情。

從沒有過這種經驗的莫言有些惶恐，不停地讓自己不要在想了，可是根本就沒法控製自己的感情，總是忍不住想。等回過神來，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了。本來以為是不是因為月如煙是個女子，自己才會有這樣的變化，可是再想想小慧，也是個女子，自己卻沒有任何這樣的變化，就更是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菜會這樣了。

月如煙非常滿意自己這些天的行動，至少莫言的表現證明她非常成功。雖然莫言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但是月如煙知道她已經在莫言心裡植了根。

算算時間，離挑戰的日子還有二十天，一切都來得及。月如煙抿嘴笑笑，將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總是讓人舒心。

莫言剛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了月如煙抿著嘴笑得自得，眼裡的光芒是那麼的耀眼。莫言有一時間想要衝上去將月如煙抱在懷裡，和她一起感受那份快樂。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莫言有些驚訝的拍了拍自己的臉。他是怎麼了！

月如煙瞥見莫言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並沒有過去詢問，也不算點破莫言苦惱的事情。

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地笑了笑：“算了，我們今天就不要聯係了。先去找些能吃的東西帶回來。莫言你再去找些比較近的小吃店吧。如果錢財上有問題的話，我們也可以出。你看這樣子如何？莫言？莫言？”

莫言回過神來，連應了幾聲，幾乎是狼狽的跑了出去。

月如煙看著莫言離去的身影，回過頭和小慧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林子裡找些水果，之後也休息一會兒。”

小慧跟在月如煙身邊三百多年了，自然知道月如煙這次成功的而有些出乎意料。雖然不怎麼待見那臭道士，但是月如煙高興，她也覺得開心。

莫言連奔帶跑，甚至連可以禦劍飛行都忘了。直到兩條腿再也堅持不住了，才停了下來，扶著膝蓋直喘氣。

因為沒有炊具和柴火，月如煙和小慧也不願意莫言砍下這林子裡的樹木，小慧更是嫌棄的不願意有人在這林子裡做飯，弄得烏煙瘴氣。

於是莫言每天訓練完就會禦劍飛行到南街吃飯，然後帶上晚飯，再回到小草屋。

而月如煙和小慧本就不需要進食，就會留在林子裡修煉吐納。簡單十天下來，三人的功力都有所提高。

“哎，小夥子又來了啊！”莫言經常在一家麵館吃飯，然後帶走一碗涼麵。一來二去，這老板也記住了莫言。看見莫言就會主動打招呼，“今天還是老樣子？”

莫言點點頭：“嗯。” 因為今天是跑出來的，因此人已經少了很多了。而且今日是月圓，哪怕是白日，也少有人出來，都害怕那狼精出來傷人害命。

老板利索地弄好了一碗陽春麵，送到莫言桌上：“小夥子今天來的晚了啊。”

“嗯。”莫言點頭，埋頭大吃。今天早就餓了，居然還跑了那麼長的一段路，又累又餓。

老板看莫言狼吞虎咽，知道他餓慘了。笑了笑就去招呼彆桌了。

不過很快，老板就發現莫言似乎有些不對勁了。以往他都是吃完帶上涼麵就走人，一點不停留。

今天卻是坐在那邊扒拉著空碗，愣是沒走。

老板見店裡也沒多少人了，就走過去坐在莫言對麵。“小夥子，你這是有心事啊。能說給大叔聽聽麼，大叔也好給你指點指點。”

莫言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老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壓抑好奇的狠了，莫言竟然對著一個陌生人將自己和月如煙的事情講了：“我，我認識了一個姑娘，她很漂亮，也很厲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老是想著她，然後就是發呆。看到她就會心跳的很厲害，還會臉紅。我是不是病了啊？”

那老板一聽莫言說完，頓時就笑攤在桌上了。

莫言見老板笑了，急了：“老板，你……”

老板好笑的捂著肚子，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純情的人了，居然連自己喜歡人都不知道，還以為是病了。於是嚇他：“是啊，這是一種病，叫相思。不過沒得治。藥就在對方那裡。她要是給你，你就能好了。她要是不給你，你就一輩子這樣了。不過你也可能遇到另一個有藥的人。”

“啊？你是說她給我下毒了？”莫言吃驚。

老板又笑了：“你個傻瓜哦。你是喜歡上人家姑娘了。這叫害相思病！知道麼，要是她也喜歡你，你就好了！”

莫言聽老板說了這句話，頓時嘴張的老大……原來他這是喜歡月如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