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願者上鉤

自己之所以會這樣的反常竟然是因為喜歡月如煙，喜歡著月如煙啊……莫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臉卻不能控製的自己紅了。雖然他已經不小了，但是他一直沒有下過山。從來都是和師父在山上修道。每天除了修道就是修道。師父也從來沒有教導過他關於男女情愛的事情。隻是偶爾提起這男女之愛很複雜，從未有人真正弄懂，就算弄懂了無法用言語闡述。隻能靠著個人的琢磨才行。偶爾再提及一下這山下的女人都是怎麼怎麼的潑辣難纏。這般下來，乖寶寶莫言竟然也就對女人沒了什麼興趣。這麼多年來還真是沒有開過竅。

現在自己竟然是在不自知的情況就喜歡上了人家姑娘，而且，那姑娘還不是個人族，而且，莫言有些苦惱的想著，道士似乎是不能動情的吧……至少他沒見過有妻兒的道士。

莫言為此苦惱了一個下午，因為太過苦惱，結果回去的時候又是走回去的。等他到了小草屋，太陽已經西沉了。

本想下午訓練的小慧和月如煙左等右等是沒等到人，月如煙本想出去找找看，卻被小慧攔住。他們現在到底是暴露了身份，而且外頭的狼精指不定在做些什麼呢。莫言是道士總還是有點本事的。加上他們和莫言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乾係。若是莫言真的一去不回了，就當他是受不了苦回去了唄。就算知道了他是出了什麼意外了，那也隻能怪他命該如此了。她們可沒這個責任去救他。

月如煙本來是非常不高興小慧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卻被小慧連哭帶鬨又好言好語的勸了半天，隻得呆在屋子裡不動了。

結果這一等就是小半天，天都暗下來了。小慧雖然是討厭莫言，可是莫言要真是出了什麼意外，她心裡終究還是不樂意見到的。磨磨蹭蹭地想要找月如煙出去一起找找，卻看到莫言氣喘籲籲的拖著步子回來了。

小慧兩手叉腰，盯著莫言像是要把莫言盯出個洞來似的，語氣相當不好：“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臭道士！”說罷，恨恨地一個轉身進屋去了。

莫言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砰”的一聲關上的草屋門。頓時苦了臉，這下好了，自己動了情，結果人家又不待見自己了。

小慧進了屋，一副氣哄哄的樣子。月如煙不問也知道她又是和莫言嘔上了。實在是鬨不明白小慧和莫言是哪裡有這麼深的怨念，竟然能讓這個一直就不怎麼會生氣的小丫頭這麼氣著。不知道該怎麼開解，也就隻好勸她：“小慧。我們現在雖不是有求於他，但是也需要他的協助。哪怕看在這點上我們也得和他保持友好關係。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再來追究私人恩怨行嗎？”

小慧討厭莫言，也害怕莫言。現在月如煙又給他使美人計，雖說是自己這邊有目的，但是看在小慧眼裡就是覺得莫言是個無惡不作怎麼看怎麼討厭的混蛋。她家小姐怎麼看都是吃虧了，被這個混蛋占了便宜。但是月如煙都這般說了，小慧也隻能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嗯，那說好了哦。到時候小姐你可不要攔著我。”

月如煙抿著嘴笑笑：“嗯，說不定我還會幫你一把呢。”

小慧聽到這話，頓時就笑開了。畢竟是個小妖精，沒那麼彎彎想法，哄著哄著就自己樂開了。大概是覺得自己被月如煙順了毛，門外的莫言因為將來能被她有頓好打而顯得格外能看了起來。“那小姐，我們還練不練，今天都快黃昏了。”

月如煙搖搖頭：“這幾天也累了。難得有次機會，就當是休息吧。”

聽到這話，簡直就是猶如大赦。小慧蹦蹦跳跳地抱住月如煙：“那咱們去山上吧。今晚月圓。”

月如煙本就有此打算，自然點頭同意。

妖修不似人類修道，他們本身是妖，因此隻能靠著自然的力量獲得進步。在自然界的一切力量之中，月亮便是最好的一項能量來源。幾乎是所有的妖修都喜歡在月亮好的時候在月光下麵坐上一整晚，呼吸吐納，獲取自然之力，來壯大自身的能量。月圓之夜的作用更大。

以前在流連閣沒辦法靠著月光修煉，現在除了流連閣自然不會浪費這麼好的修煉機會。

“啊，小姐。我們把那個討厭的道士打發走好不好？萬一他跟著我們呢？”小慧突然想起來外麵還有個累贅，頓時又不待見莫言三分了。

月如煙也是皺著眉，呼吸吐納是非常妖精修煉的時候最為重要的一步。不但能培元固本，還能不斷壯大能量。同樣最貼近內丹功力的修煉法總是最容易出岔子的修煉法。

呼吸吐納講究一個心神合一，要保持一定的平靜和穩定絕對不能受到外物的乾擾。不然，白費了一晚上的辛苦還是最幸運的。嚴重起來可不隻是走火入魔，而是直接墮入魔道，拉不回來了。

因此，莫言這個不懂妖界世事的物質人類很有可能就成了害了她兩的罪魁禍首。而且她對莫言還沒有真正信任，還在擔心莫言會不會趁機給她們一刀。因此將莫言支開倒是非常重要了。

“嗯，你去準備。我去將他支開一晚。”月如煙點點頭，還是覺得讓莫言離開比較保險。

月如煙開門出來，就看見莫言耷拉著腦袋坐在平時睡覺的草地上，巴拉著自己的兩條腿，一副被遺棄的樣子。

月如煙心想，難道他知道我們剛才說的話了？猶豫了下，還是走上前去：“莫言。”

莫言正在沮喪，突然聽到月如煙的聲音，連忙抬頭，就看見月如煙微皺著眉頭，一副煩惱的樣子。

莫言心驚，不會自己喜歡月如煙被人家看出來了吧。她一定是以為我異想天開，或者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前在流連閣門口那些姑娘恐怕心裡就是這麼說的。怎麼辦啊，自己這樣一定是給她添麻煩了……可是早死晚死都得死，乾脆自己伸頭還能留點麵子，莫言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紅著臉表白：“如煙姑娘。我知道都是我想太多了，我也知道配不上你，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也不會給你造成困擾。你不用管我。我保證等我收服狼精一定離開，絕對不會纏著你的。”

莫言閉著眼，一副赴刑場的樣子以及剛才說的話，明顯取悅了月如煙。魚兒上鉤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垂釣的人高興呢？

月如煙撲哧一聲笑出來。莫言趕緊睜開眼，看著笑得開心的月如煙，心裡一抽一抽的：完了，她笑了，她笑了。她一定是笑我沒自知之明，居然對她有念頭了……

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月如煙自然知道莫言的不經人事，在情感方麵空白的像張白紙。現在說喜歡他不一定是真的愛上她了，而是被異性懵懂的吸引了而已。她要做的可不是擺出一副架子讓他走人，而是欲拒還迎然後半推半就的牢牢抓住他。

“莫言，你可知道我是妖，而你是人。我們就算相愛也難有一個好成果。”月如煙笑完，有些嚴肅有些傷感地看著莫言問他。

莫言被月如煙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怔住了。她居然沒有生氣，而是問我這個將來的問題，難道她對自己也……

莫言趕緊搖搖頭，把自己腦海裡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去：“我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你就會心跳加速，會臉紅會莫名其妙的發呆，滿腦子都想著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我去南街的時候，一個大叔告訴我這是喜歡上一個姑娘的表現。然後我才知道我，我喜歡你。”最後四個字，小的和蚊子叫似的。

但是月如煙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不由發愣，難道莫言真的這麼純白的如此好勾？不是月如煙不自信，更不是她懷疑自己的魅力。而是感情這種東西，複雜地讓人一輩子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從不認為真的有一見鐘情這樣的事情，也不認為有這麼簡單這麼短時間就愛上的愛情。

她和莫言相處不過十日而已，這幾乎也能算到一見鐘情裡頭了！

月如煙頓時覺得妖精和人類之間真的有所不同，而她還需要好好了解人類才是。

想歸想，月如煙還是快速的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你是道士，而我是妖精。我們……”

莫言被月如煙的這句話說的也陷入了沉默。

月如煙見狀知道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連忙轉移話題：“莫言，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莫言連忙抬頭，有些惶恐又有些驚喜地應：“什麼事情？”

月如煙皺著眉：“今天是月圓，我擔心狼精會出來害人。畢竟月圓是他最容易發狂的時候。但是我現在不方便露麵……”

莫言自然知道月如煙不方便露麵的原因，點點頭：“嗯，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保護無辜百姓本來就我的責任。那我現在就去吧，明早再回來？”

月如煙象征性的攔了攔：“再休息一會兒再走吧。明天也不用一大早就回來，還是在客棧裡休息一會兒。雖然我們修煉重要，但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垮了，那我們去哪裡找個一樣的你來呢？”

月如煙這麼說，莫言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撲通撲通就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沒事。我可以的。那，那我就先走了。你和小慧，嗯，好好休息。”

說完，立刻轉身，臉紅的跟一個蘋果似的。莫言一邊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動不動就臉紅跟個小姑娘似的，一邊踉踉蹌蹌地跑出去，不過總算沒有忘記拿出自己的那柄劍，解放了自己勞累了一天的雙腿。

月如煙看著狼狽離開的莫言，陷入沉思。或許她真的得好好試探一下莫言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了。如果這麼容易就成功的話，似乎有些……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