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聞紅

聞紅所在的商務英語班在所屬的人文學院的軍訓會操中，由於女生多（亂花漸欲迷人眼），所以榮獲第二名，可以參加實彈練習的獎勵了。

我們民辦大學也搞得像模像樣的，總院下轄三個分院，社會學院，人文學院，電子學院。三院八係共38個專業。

我很想去打靶，就請求聞紅幫忙，讓我潛入商務英語班。但是她說幫不了，因為水電武警很小氣，就怕有人渾水摸魚，以至於多打了他們的子彈。到時是按照學校提供的報名注冊表上的名單一個個輪次的打靶。我悶悶不樂的走開了。

半夜裡我驚醒，想到了妙計。

第二天大清早，我不惜血本請趙本天吃了二個菜包子一杯毅力派牛奶，我唆使他今天把聞紅約出去玩，這樣一來，紅紅就不能去打靶了，就隻好讓我代替她去，到時我撿幾粒彈殼給她也就是了。趙本天一聽請紅紅去玩，求之不得。我生怕他約不到紅紅，力勸他送一束象征純潔、溫情的紅玫瑰給紅紅，紅紅一定喜歡紅玫瑰。若是能再送一條紅發綢給紅紅就更好了，我發現紅紅的發綢已經陳舊，早該換新的。

小趙為此對我感激不儘。

我客氣的寒暄了幾句，說：“應該的應該的。”

小趙發誓湧泉相報，道：“好兄弟！”

我儘力表現的脫俗點，說：“義不容辭。”

小趙臨去約會紅紅時，我不忘深入的誘導他道：“你一定可以虜獲紅紅的芳心。”

小趙扼腕擊節，說：“借兄弟吉言。祝你也早日脫貧，泡妞成功。”

我忙說：“十分感謝。”

小趙樂顛顛的衝出門去。

我大喊一聲：“彆忘記告訴紅紅，何平今天在宿舍的，一個人悶得慌，沒有地方玩，讓她給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隻好和你們一起去玩。”

小趙頭也不回，說：“我可不想你壞了我們的好事，我一定讓紅紅為你想辦法。”

我高枕無憂了，真是一箭雙雕。

戀愛中的少男少女最容易哄騙了。

今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遊戲廳、錄像室、電影院這些適合學生的低消費娛樂場所無不爆滿，我才不想去擠的流血流汗，本來要幽會楊黎的，讓她也打一打靶，過過手癮，可惜聯係不上她，她從女寢蒸發到了空氣中似的，無色無味無影無蹤，但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楊黎給我造成的寂寞就像空氣一樣包圍了我，另外，我對她的愛像空氣一樣四處漂浮著，我努力甩甩頭，還是先忘記楊黎幾個小時吧，否則隻有崩潰了。當務之急，我應該考慮、構思一下打靶的姿勢，怎樣才能打出二個十環的好成績，從而讓教官獎賞一粒子彈。終不得要領，我的視力這麼差，視力表上隻看得清最上麵的那幾行，不脫靶就萬歲了，據說脫靶的學生要幫助教官打掃操場。我一向沒有掃地的熱心，所以絕不能脫靶，萬一脫靶了就溜之大吉，OK，就這樣勾畫好了。

可是聞紅和小趙遲遲不見來，我沉不住氣了，要去找他們。

半路上便看見一位武警（一杠一星的製服）帶著一群學生正向校外走去，到水電武警的營房打靶已經開始了，從第一名開始，聞紅的班是第二名，快也要去了，刻不容緩，我火燒火燎，以火箭發射器的衝擊力跑去“商英”班，氣喘鬱鬱的跑進去，教官正在給學生們講解打槍的規則，必須注意的事項，打傷了人將判處“死緩”。我仔細的掃視了一番教室，沒有紅紅，我疑心是我近視眼，視力太差，又逡巡了一番，萬無一失，確實沒有。

我隻好就近找一位戴著加厚眼鏡的胖女生，問：“聞紅小妹妹在不在？”

胖女生上下打量我幾下，對我很有好感，熱情的說：“他和一個好高好高的男孩子走了，也不知去哪。可能是去唱卡拉OK了。”

我再三感謝胖女生，風風火火的到附近的音樂茶座搜捕，發現無數誘惑女孩戀愛或者被女孩誘惑戀愛的童男童女，顯然都是我們學校的。可惜就是沒有發現小紅和小趙，又不死心的大海撈針許久，時光不等人，馬路上又一班男女生有說有笑的集體出走，我一看正是紅紅的那個班級，知道大勢已去，找到紅紅也沒用了。我十萬分的垂頭喪氣。

回到宿舍，我四腳朝天，倒在床上，癡恨紅紅很久。後來醍醐灌頂，我茅塞頓開，紅紅這是有意在打擊報複我，因為上回我沒有陪著她去撿遺失的東西，她對我寄予厚望，由於那天晚上隻有我和她在一起，知道哪些地方可能是她遺失東西的地方。不過這隻能怪她不切實際，丟掉幾天的東西，就算是一直無人理睬的破絲襪也被人踢得無影無蹤了。

我又想了想紅紅到底丟的是什麼，一個女生能有什麼好丟的。

我終於沒有實現打靶的願望，有好幾個夜晚我都聽到了槍聲。有一次我還還被槍斃了，可我一點也不覺得疼痛，我明白我是麻木了。

我和小趙常常去西郊的水庫遊泳，還捕魚，抓到魚去大壩上生火烤的吃。小趙這個人幾乎沒有可以讓我滿意的地方，隻有捕魚讓我感到了有些滿意，他如《水滸傳》裡的浪裡白條，一下水就比鸕鶿還厲害。為此，我們倆的友誼也獲得了深化，感情一日比一日親近。

開課後沒幾天，學校組織了一場新生摸底考試，妄圖了解學生的實力，題目比高考還難，可是難不倒我，我意氣風發，揮灑自如，由於不用考語文。語文一旦存在，我就如優秀、良善的警察麵對脅持著人質的凶手，投鼠忌器無所作為，一旦語文成為垃圾被社會學科的強勢主流拋開，我就潛龍騰淵乳虎嘯穀了。

這時楊黎忽然背靠著我的桌子。

我情不自禁就被吸引過去。楊黎穿著碎花的連衣裙，真是個迷人的小妹妹，潔白的肌膚露出一些，尤其是後背那二團圓滾滾的極具彈性蠱惑的肌肉迷人萬萬分。

楊黎神不知鬼不覺的塞了一張小紙條給我。

我慌忙展開一看：你的卷子寫了名字沒有？

我不敢耽誤，立刻在反麵給她回訊：寫了，有什麼事嗎？

我們輕車熟路傳遞著紙條。

楊黎遞過來一盒塗改液和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很娟秀、清晰：把你的名字塗掉，寫上我的名字。

我立馬明白。她這是要用我的卷子交上去，我甘願效牽馬之勞，把我的名字塗掉，老實說我早就厭倦了寫自己的名字。我神聖、愛慕的寫上楊黎的名字，感覺好極了。然後把卷子飛快的做完，立即交給了楊黎，她把她的卷子遞給我。我們配合默契，天造地設。

楊黎用小紙條讚美了我一句：我早說過你聰明。

我美滋滋的繼續做著卷子，平麵幾何可以簡稱為“平何”，倒過來念就是何平了，由此可見我何平正是一門極高深的學科，可以給女孩子構築各種投機取巧的橋梁，有我把關，天塹變成通途。

考試結束了，還不待我邀功請賞，楊黎就主動犒賞起我來，約我吃飯。我期待已久，欣然從命。

楊黎的目光如秋水，滋潤了我好幾下。

路上我興奮異常。

楊黎瞟我一眼，說：“彆得意得太早了，要及不了格我會永遠不理你的。”

我拍胸脯打了不下十張保票，到：“不及格我就改姓楊，楊平。”

楊黎又氣又喜，說：“侮辱我們楊家！”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用改名來汙辱我自己。你要不樂意，你說改什麼就改什麼。”

楊黎淘氣的說：“改姓豬。豬平平。”

“可以。”我義薄雲天，不怕。

楊黎故意逗我說：“可我不會和豬在一起。”

我頓時明白，愉快的說：“今天我們吃豬肉炒香香菇。”

楊黎用勾魂攝魄的眼神含而不露的回答了我。

我為了表功，在暗戀的女孩子心中搶占有一席之地，講了許多幽默有趣的作弊逸事給她解悶，比如我中考時為了幫助一位女生（其實是一位男生，但是我為了討好楊美眉，展現我的俠骨柔腸，臨時更改了一下性彆，我初中時隻會欺負女生，好在楊MM不知道我這樣一段塵封的曆史。）我和這位女生事先約好了秘密的答題暗號，我鑷一下耳朵代表的是C，摸一下鼻子代表A，揉揉眼睛表示B，張開嘴巴就是D；而那女生用撫摸自己的馬尾辮的方式通知我她需要答案的題號，撫摸五下就是第五題，如此類推。為防止出錯，她還會把筆從左手交到右手，放下，又從左手交到右手，如此可知題號。這是下了雙保險。隻要她一拿起那隻紅色的鉛筆我就全神貫注。

楊黎咯咯的笑了起來，花腰亂顫。

我也自鳴得意，引女孩子發笑是一種享受。

不料，楊黎竟然不是為了我的風趣所折服，而是，她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呼吸急促，短平快的說：“想不到你們江西人也是這樣舞弊的。”

我這才知道遇上了同道中人，楊黎以自己出類拔萃的相貌屢屢獲得出類拔萃的答案。而我是楊黎生命中的第六號種子槍手，從幼兒園到高中這些年裡她已經有五個男生甘願為她拋答案灑結果前仆後繼。楊黎的十年寒窗可以說是與舞弊結下了不解之緣，營造了一個轟轟烈烈的舞弊時代。雖然我隻是她的第六位種子槍手，可我並不失望，能夠被她相中選為槍手我已經倍感榮幸了，這至少表明我的實力已獲得漂亮女孩的認可，比國際免檢產品還要光榮。

楊黎凝望著我，問：“你幫那女孩考了多少分？”

“考了680分，上了高中。”

楊黎歎息一聲：“我要是早點遇上你就好了。”

我有些神傷，說：“我這麼機智，要不是語文隻考了五十多分，我何至於淪落到民辦大學。”

但我立刻大放光芒，目露異彩，說：“不過，能在這兒遇上你，我不後悔了。相反我還感激語文拖了我的後腿，讓我落水了。要不然如何能遇上你？這是上天的安排，要讓我和你……”

楊黎輕輕的牽起我的手。

我觸電了，周身發麻，酥軟，好溫柔的小手。

為了徹底的征服楊黎，我發覺她挺喜歡看男生打籃球的，就力邀她和我一起打籃球去，我們二個人玩一個籃球，感情進步很大，如我所願。我和小黎打籃球劇烈運動了很久，相當於南昌火車站的蒸汽機火車做功幾個小時，我呢全身上下沒出丁點汗。我故意傳出一個刁球給楊黎，結果她受了輕傷，腳扭 了，我急忙噓寒問暖，加一萬倍的嗬護，幫她揉，她不僅感激，還很感動。於是，潘多拉的盒子……

我網戀了。情不自禁。和楊黎，在校園局域網。如蝗蟲繁殖般，鋪天蓋地而來，我的愛情田野不見天日。字母時代來臨了，她是我的我的我的最愛：MM。我在網上是如此入迷，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隻恨不能把鼠標吃下去消化掉，自此靠神經指揮電腦，做夢都能超級鏈接，前往打開小黎的夢鄉。 鄙人心血來潮的網名乃是“天下的天下”。雖然說我們很容易在食堂就碰麵了，但我們自始至終並未零距離親密接觸，這未免太俗氣了，所以我們而是不惜跨越五湖四海三山五嶽橫亙960多萬平方公裡通過因特網的“sohu，sina,”，在上麵打得火熱。因為見了麵我甚至不太好意思說小黎的裙子真漂亮，我是個比較含蓄的人。而在網上，昨天我還說呢，我願意牽著她有黑色邊紋的裙子一起去吹吹風。

小黎的網名叫香玉。

但我隻叫她美眉，楊美眉，代號MM。

有一次同學過生日，我們恰好都去了，那時一件東西飛向了她，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我飛身而起，奮不顧身英雄救美，雖然隻是一塊生日蛋糕，但打中了美眉也是極不好看的，我早就想寫部天下名著了，那就是：美眉寧可損失十個心愛的男朋友，也不願丟一次醜。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接一塊將有損她清純、文靜的蛋糕相當於十個她心愛的男朋友。

這回送楊黎回女寢的路上，短短五百米，我們足足聊了五個鐘頭。

從此，小黎給了她在“sohu”的網址，包括一個電子信箱的密碼。

我隻有承認她冰雪聰明，她顯然也明白她在校園裡不敢撒野，始終得淑女風範，她從不公開的說一句粗話，但在網絡上，她一分鐘內甚至用十個感歎號加一個破折號說五句粗話都不厭倦。

這位已被眾多不明真相的男生深更半夜黑燈瞎火聊天侃地時評為全電子係第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花靜悄悄的開”，總是能催眠的美眉，在網上對我大放厥詞，粗野無比，蠻橫極了。

我和楊MM的交流也逐漸的很獨特起來，楊美眉會在郵箱的草稿箱中寫一些東西，我用她的密碼進入看到這些信息，有許多諸如——

“我不喜歡。”

“真的。”

“明天我可能就要改變主意。”

“我好希望有一天能收到一份禮物。”

我看了滿意或者有錢沒處花的時候就接著寫下聯，諸位請看我是這樣寫的：他喜歡你，不論你喜不喜歡他。——真的，真的可以吃三大碗三鮮麵。——你有一份神秘的禮物了。

我若看了不為所動則刪除到垃圾箱裡去。她若是又拯救出來我就會有所觸動。我們這樣的交流非常保密，彆人發現了也頂多以為我們在孤獨自憐，絕難想到我們早已是水深火熱的異性戀。

這種行為的意義極其重大，因為我們可都不想彆人以為我們發春了，即使確實春心蕩漾。

不過，楊MM一旦生氣了就會修改一下密碼，讓我削尖了腦袋也進不去了。於是，一旦我進不去了她的郵箱我就大徹大悟她生我的氣了。都說美眉的芳心不可捉摸，通過楊美眉開不開放她的郵箱，我什麼都捉摸得透了。通過發E—MAIL的形式送上一份足夠肉麻的檢討書，及食堂打飯時一份禮物神秘的送到她之手上，那麼雲開霧散，第二天，或者第二個星期，我又能以19841217的密碼進入[email protected]。

楊MM 1984年的12月17日生於浙江某水鄉。

過了沒有多久，我就不叫了楊MM香玉，也不叫玉，這樣發展下去太慢，我迫不及待的要簡化為M，不料還不待我簡化，楊MM已經率先叫我DD了。

我叫她MM是世界共用的，美眉就是MM，她叫我DD就全無道理了，她隻不過想叫我弟弟，因此就自作主張冒天下之大不為就叫我DD了。若這樣發展下去，爸爸豈不得叫BB。

我費儘心機，不惜犧牲了五份最討女孩子歡心的大禮，但結果還是——禮物收下，不謝。但是，我忙側耳傾聽，但是我就是要叫你DD。

我投降，我決定一生一世也不叫你MM了。

但顯然楊MM將永遠叫我何DD。

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決定徹底的實施“曲線”救國方針，暫時不和MM討論DD的正確與否。

雖然我們在同一個網吧上網，但我們還是喜歡通過視頻見麵，這很有趣，亦真亦幻，比麵對麵還要好玩，每當視頻聊天時我都漏出羞澀之情，我不僅理科成績奇強無比，在整個電子工程係應用電子專業都是頂尖的，而且藝術水平也極高，尤其是作秀技巧到了極點，楊MM果然受到感染，不僅要指點迷津，還對我進行脫胎換骨的貼身再教育，以此感到早就了人才的滿足感。

見時機成熟了，我告訴楊MM，你多愁善感文明高雅，叫我DD未免有些低俗。我呢本就目不識丁，鬥大的文明和素質根本不懂一點，粗俗的叫你MM也是必然，還請你批評指正。

楊MM終於失敗了一次，被我的非典型性拋物線所蒙蔽，從此不叫我DD。

而我，叫她MMM了。

我永遠愛你——MMM！！！！！！！！！！

雖然我和美眉楊MMM在網上無所不能，但那畢竟是虛擬的世界，完全可以當作老版的《雷神之錐》去遊戲，我還是希望能在現實生活中親耳聽到她含羞草般嬌滴滴的說：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噢。

我決定現實點了，理論還得回到現實中來，送情書。

還得像有武士道精神的人送挑戰書一樣有尊嚴。

這天，我約好了鐵杆泡妞迷小趙，如今他不僅自己泡還幫彆人泡，我請他配合我，我將手捧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漚心瀝血起草，用了三夜三天的時間修正，雖仍有不少無法克服的語法錯誤，但已是情深意重深千尺的情書，雙手獻給楊“三M”，告訴她：這是小趙讓我送給你的。

情書不是小趙寫的，也不是他用的，所以他用不著害臊，而情書是他讓我送的，我就一副被綁架來交贖金的樣子，因此我也用不著害臊。

同理，楊美眉接過小趙讓我送的情書，她也毫不害羞，接過去了。

我欣喜若狂，當天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楊美眉約我到校園西區的無名無姓的湖畔有些事要對我說。我摁奈不住心中的極大激動，打扮一新衣冠楚楚，創造了我有史以來最瀟灑的一個形象，雖然跟彆的偉大男生比我仍然很醜，但楊美眉一定能發現我的驚天大變。

沒有想到的是，楊美眉什麼表示也沒有，接吻、秋波、牽手通通沒有，甚至達不到了平時對待同學的標準，卻像在語音室用程控電路在交流。

我後悔極了，真不該讓小趙叫我送情書。不經過害臊這個關鍵形態哪能促成戀愛的具體升華呢。

我真他媽的後悔極了，圖一時不臉紅白白葬送了已經取得的刻骨銘心暗無天日的追求成果。我在此不得不對自己說了句粗話。可歎覆水難收，楊美眉接過彆人要我送給她的由我暗箱操作寫出來的情書，可恨情書已寫儘了天下的難言之隱兒女情長，她已經麻木了，再也觸動不了了。

我們在湖邊打了會兒石子，看著水漂，這樣下去我們非成打水漂的高手。

楊美眉臨走前還講了個故事。

有個男孩子，讀美術學院大四，有一天他發現女友特彆適宜做——請求女友做他的人體模特，女友很害羞，說做不了。男孩子就鼓勵說，這是藝術，藝術是純潔的，到21世紀了，年輕人應該很清楚這點。女孩子忽然大聲說：好吧，那你先做我的人體模特！那男孩子立刻嚇跑了。因為一向隻有他畫彆人。

我懵了，什麼意思？

但我明白，對我含沙射影了。一定有特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