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弄巧成拙

我把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全盤告訴了小趙，我還想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去，從而讓他賠我一個女友或請我吃一頓大餐。

小趙說：“你的情書絕對起了作用。”

後來我去問那社會學院哲學係的一個高材生，把故事添油加醋複述了一遍，人家才叫指點迷津呢，告訴我：那個故事的意思就是說，彆以為女孩子好蒙！所以她正是有意不讓你占一點便宜，因而接吻、秋波、牽手也通通休想。

我還不死心，有機會在籃球場上邊打球邊問一個文學係的球迷。他這才叫徹底給我解了惑，說：“這意思是說她也在耍你呢，而且比你的手段更深邃。”

我沮喪得很，弄巧成拙了。

我隻剩下去曆史係問一下曆史老師，怎樣才能走出不可逆轉的曆史陰影。

我狠下心來，先研究了一下法律係幾個學生的筆記，我決定在法律邊緣對楊美眉下手。我們學校的宿舍並不按班級劃分，所以一個宿舍裡六個人可能來自六個係的六個專業，這樣更有利於學生博采眾長，我這個宿舍的六個人就有四個專業，中文，哲學，法律，電工。可惜，就連最疏忽大意的筆記也告訴我：當代女大學生絕對惹不起。她們甚至可以發現法律的弊端，當法律也要寬恕你時，她們將要挾法律而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彆的辦法，我隻好單刀赴會了。

食堂裡，熱鬨非凡。一如既往的約會好了小黎一起進餐，我超然物外，裝做十分乏味的樣子，十分吃不下飯，說：“唉，每次吃飯都隻有一份菜，想多打一份，又浪費了。”

楊美眉點點頭，說：“是啊，一個人不就隻能吃一道菜嗎？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

我忙說：“我能嘗一下你的菜嗎？”

她很大方，說：“你儘管嘗吧。”

醉翁之意我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的美眉也，我嘗了一口，說：“你也嘗嘗我的吧。”

楊美眉婉言拒絕了。

我早知道她不會嘗，她會嘗才怪，我絕非傻的，我實乃善解風情，我咳了一聲，道：“我覺得以後我們啊倆個人可以打二份菜，你看這樣不是挺好嗎？你覺得這個提議好嗎？”

楊美眉說：“我們寢室幾個女孩子也商議著一起吃。可以吃六份菜，這是多麼豐盛的。以後我可能都不坐在食堂吃了，打了飯回寢室和姐妹們一起吃，又熱鬨。我好喜歡這樣。”

我氣憤到了極點。

很快我就冷靜下來，楊美眉肯定是對我了如指掌的那個女孩，我說了上句話吧她就曉得我下句話要乾什麼。最複雜的最簡單，最簡單的最複雜，我發誓我的下句話絕對不曲折含蓄了。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桌子下捏著楊美眉的裙子搖了搖，眼中流露出對她的無限眷戀，極度誠懇的說：“還是和我一起吃好嗎？雖然隻有二份菜，但你想吃什麼我就打什麼。”

旁邊我們不認識的同學聽了，也覺得很好。

楊美眉的臉刷的全紅了，恨恨地說：“你說什麼呀！”

她丟下我跑走了。

我希望楊美眉經曆了這件事後能夠反省，彗星可以避開木星，病毒可以避開江民殺毒軟件，而她是避不開我的。如果以後她不想當眾臉紅的話，不想當眾受到我的追求、文雅的示愛，她最好是偷偷的答應和我建立長期友好不論任何時何地都可以發展進行的戀愛關係。

我反正是永遠也不怕臉紅了。

至此，我對楊美眉展開了盛況空前的愛情攻勢，這雖比不上第二次世界大戰，比秦始皇修築萬裡長城也差一些，可堪稱波瀾壯闊。具體怎樣的盛大，我就不再細說了，世界各地每時每刻都有無數個版本。

也許有人認為我是無聊的波瀾壯闊，但這樣認為是不對的，因為一個三好學生陷入戀愛的沼澤就開始知道上網，打籃球，溜旱冰，唱卡拉OK，遊大街，戀愛無疑是種極大的進步，就好比犛牛不再撒野，可喜可賀普天同慶，為了戀愛我比平時每天少花了十個小時去玩，並且看了許多的書，理工農醫經貿文化，等等等。我知道要俘獲一顆女孩子的芳心，沒有文采不行。

楊美眉問我有沒有立誌闖入中科院去研究航天飛機的打算。就我目前的發展趨勢，我已經可以去給那些做航天飛機的人燒開水泡咖啡，不過我明白楊美眉並非要我去研製長征4號運載火箭一類的，而是想試探一下我有沒有為了慧眼識金的她搖身一變進化為學校的學習標兵，將來做個電子工程師，到“鬆下”或“摩托羅拉”謀個好差事。

我遲疑著問：“你對我有什麼評價。”

楊美眉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一閃，而長長的睫毛一顫，說：“笨蛋。”

我不騙你，我不笨，我很現實，一個還算漂亮的女孩不可能沒有看中男生的某種特長就明眸善睞予以垂青了，可想想，我實在有太多的特長，學習好，人也本分，家裡也民主，更談得上口才，隻不過不適於做家務。我發揮幻想了，她準是因為我純情、專一、樸實而對我芳心暗許。可我還是懸著一顆心，我們學校比我純情比我英雄的人多如全世界的牛身上的靚毛，楊美眉接受了我？

楊美眉什麼也沒說了。我們就躺在草坪上，一人抓著同一本書的半邊看著同一本書。楊美眉後來累了，我們就把書給扔了，看天空。

我記得有個偉大的思想家說過：少女是靈魂的天使，總是能發現男孩子的閃光麵。

於是上課時我忍不住拽住小趙，低聲地問：“你看我哪一麵是金子做成的。”

小趙莫名其妙。

我解釋說：“就是我身上哪裡有令女孩子怦然心動的地方。”

我見小趙咧嘴露出淫蕩的樣子，還“嘿嘿”的奸笑，眼睛直往我桌下看，我忙打斷了他的這種行為，警告說：“不要放屁。我跟你說正經的，我自知文武雙殘，一無是處，請你務必指出一下我尚存的優點。我哪裡能討女孩子歡心著迷，也讓我驕傲一下，自信一下。”

小趙說：“哥們，跟俺講講和楊黎發生發展到了什麼程度。KISS有沒有。”

我置之不理。獨自冥思苦想，我估計，楊美眉大概把我當可造之材了。

而我絕非可以造的，我頂多可以被愛。

正想著，係主任來找我麻煩了，叫到辦公室單獨訓話，罵得我狗血淋頭。我垂頭喪氣的出了辦公室，我是真不明白了，為了什麼？我追求楊美眉又是為了什麼？

下午正吃饅頭充饑，因為追求楊美眉我已出現了暫時性的赤貧，手頭的人民幣不足十元但要維持一個星期，隻有吃饅頭了。一塊錢四個。我媽打來了電話，她神秘的問我，身邊有沒有女孩子代洗衣服，我母親的思想太落後，這年頭隻有男青年給女青年洗衣服。我媽很疼我，希望有女孩子為我洗衣服，讓我有更多的時間搞科學研究，我騙她說今年能拿到獎學金，她老人家開心的掛了電話，我則更加痛苦了。要被開除出校，我有何顏麵回家看母親去。

我下了狠心，決定發揮考大補特補的乾勁，披星戴月加班加點猛趕課本，硬是把《線性電路》和《電子測量》給啃爛了，楊美眉見我這般刻苦上進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很溫柔了，可以說是柔情似水，甚至破天荒還深情的給了我一個長長的熱吻。我儘力隱瞞不說係主任要開除我的那件事，讓楊美眉樂去吧，以為我是為了她而立竿見影的發奮圖強。

至於向我媽承諾的獎學金，以鄙人如此智慧的小腦，難不倒我，到銀行去貸款，羊毛出在羊身上，開學後我母親會加倍拿錢給我以示鼓勵。

我向楊美眉的溫柔付的利息就是：今年暑假帶她去浙江玩，或者這麼說，我陪她回浙江，她家就住浙江，一切費用我包。

我儘力把身上出現的這些可喜變化引到楊美眉的身上，功勞統統歸她，無論她有什麼虛榮心我都儘力滿足，誰讓她做了我女友呢，咋也不能給她潑涼水啊。

半夜十點，我和楊美眉在校園的北山依依難舍，今晚是十月的最後溫柔。

天空倒是有幾顆星星，有點幽涼。我忽然發現楊美眉的眼眸在閃爍，晶晶熒熒，我再仔細一看，她居然在流淚。我可慌了手腳。

我摟緊了她，拍拍她的肩，寬慰她說：“彆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彆。笑一個，你笑起來最美。”

她用小手狠狠的捶打了我幾下，卻依然淚光瑩瑩，說：“你這個口蜜腹劍的家夥。”

我含情脈脈，任她發泄著哀傷離愁，女孩子多愁善感。

我很專業的問小黎：“你喜歡我什麼？”

小黎細聲說 ：“喜歡你這傻瓜。”

這是我一輩子沒經曆過的評價。

第二天我和小黎送她同寢的一個剛結識的好朋友張嬋上了火車，過幾天又會回來的。她衝我們揮手，我們也使勁的衝她揮手。列車在小黎的淚水中漸漸消失在遠方的青山綠野。小黎可真是感情豐富，我喜歡。

我們手牽手，搖啊搖，一起到了食堂才分開。我責無旁貸的為楊黎打好飯菜，甚至願意好事做到底，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完。

吃完後，我們又手牽手，去了密林深處。

我這才曉得了，為什麼小趙和小紅一發情就往林子裡鑽，隻見這裡百草叢生，林木高崇，濃密陰涼。這裡比天堂還深邃、寧靜。這裡可以接吻，可以擁抱，可以水乳交融，這裡超然物外，遠離塵囂，沒有庸俗的繁華，這裡給人透明的感覺，被聖潔所清洗，滋生著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的純真天然愛情。

我偷偷的吻了楊黎細膩白皙的臉龐。因為我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幻像，所以是偷偷的，這是我第一次吻異性（請原諒我沒有算上我的奶奶媽媽），倉促極了，還沒來得及回味就緊張樣的結束了。為此我懊悔極了，終生遺憾，假如我能在楊黎紅潤的櫻桃小口上多停留一分鐘那該多好啊。可惜已經鼓不起勇氣再去親吻楊黎了，真丟人，我居然吻了一個女孩子。

我的右眼一個勁的跳。我心道這下糟了，上帝要懲罰我了，因為我吻了異性，接下來就會偷食禁果。

楊黎推說肚子疼，一會兒又說頭也疼起來，她撇下我，一陣風似的跑了。

林子裡彌留著她的香味，我呆呆的許久。

回到寢室，我被一夥人拒之門外，是我的六個室友，小趙自以為身高體重，膀大腰圓，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一個懶驢打滾就鑽進去了，但是一道人牆擋住了我，眾誌成城把我推出去。

我大惑不解，問：“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你太肮臟了。寢室全體議員經過公審投票，民主複議，終審判決，決不冤枉好人的一致裁決，驅逐你三個小時不許進寢室，以示警告。”小趙振振有詞，儼然成為了法官。

我看他隻不過是最低級的法官舊情人的妹夫。

不過，我的臉紅了，難道他們發現我吻過異性，所以說我肮臟？我聞了聞，果然身上有淡淡的女孩子味，是楊黎傳染給我的，幽香一縷，令人陶醉其中。

但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小趙說：“因為你臟亂差，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我們宿舍當選為本周最不講衛生的小集體，衛生死角。所以要開除你的國籍。”

我放心了，理直氣壯的問：“胡錦濤總書記簽字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們先執行了。”一位如德興銅礦的室友說。

此人姓梁，草字一奇，梁奇，我叫他小氣。

我舉手告饒，腐化他們說：“我打算搬出去了，你們跟哪個寢室有仇，告訴我，我就搬去哪個寢室，讓他們身敗名裂，吃不了兜著走。”

小趙立刻說：“對麵413室。媽的，上回居然敢向管理員告我的狀，說我欺負弱小，強占了他正用的水龍頭，我那是讓他先讓一讓，因為我洗澡動作快，他慢吞吞的，蝸牛。你就去那個寢室搞汙染。”

“好，OK，我去。”我試圖再次進門。

梁奇說：“才告狀，這點雞巴小事。我跟隔壁的408室才是深仇大恨。諸位聽我說，我被搶掉了威風，那天籃球賽當著幾十個女生敢蓋我一個大冒帽，顏麵無存了。本來有女生要約會我的，見我狼狽不堪就撤回去了。奪妻之恨，這是不共戴天。如今那女生再也不來捧場了。”

我勸道：“你們商量一下，好好的商量一下，不要爭，不要窩裡反。人心齊，泰山移，然後再公審投票，民主複議，最後選出最痛恨的寢室，然後交由我去執行。”

我說完，打著哈欠進去了。

他們被我充分的調動了民主積極性，七嘴八舌交頭接耳。然而他們變質變味，評選到最後已經不像話了，竟評選出D棟303室。D棟可是女生樓。

我滿不在乎，說：“女生宿舍就女生宿舍，我去。你們給我安排好，我麵不改色心不跳就搬進去和女生一起住，隻要女生也不反對。”

我相信，和五六個女生住在一起是比榮獲了諾貝爾和平獎兼文學獎還甜蜜的。幾乎沒有男生可以拒絕進入女生宿舍長期定居的待遇，這簡直比奧斯卡金像獎還鼓舞人心。

然而，這是男生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男生可以征服宇宙，但是無法在女生宿舍居住下來。

十點半，寢室熄燈了。我正要點起一盤蚊香，黑暗中我看不清蚊子，蚊子卻看得清我，駕輕就熟的在我裸露的部位——臉上、頸裡、手腳處無聲無息的采血。采完之後才吹起小喇叭凱旋而去，剩下我發起癢來，對那“嗡嗡”的飛行聲極度恐懼。男生宿舍由於環境汙染相對嚴重，所以蚊子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極為出色，壽命更是長得讓人張口結舌。一位兄弟尚未經我批準就擅自把我的蚊香點了起來，比蚊子還可惡。將來他要打我的女朋友的鬼主意也肯定不會先經過我的批準，從小事裡頭最能看透人性。

蚊香絲絲縷縷婀娜多姿的蔓延起來，飄蕩在室內每一個空間。

為防蚊子無路可逃而反攻倒算我們，我們把門打開，希望外麵的不要進來，裡麵的統統出去。

蚊香把我送入溫柔繾綣、充滿楊黎妹妹的曖昧的世界。

黑暗中小趙的聲音比蒼蠅還可惡。

小趙說：“大家說說看，怎樣把最肮臟的何平送到女生宿舍去。”

我暗自氣憤，即使蒼蠅可以吃蚊子，我也覺得蒼蠅比蚊子還討厭，小趙比蒼蠅還討厭。

小趙蒼蠅般的聲音剛剛落下，另一個聲音響起：“先送去做變性手術。”

我怒不可遏，厲聲道：“哪個混蛋說的？”

“是梁奇這個大混混。”

“不是我。”

“是鬼。”

“是我。”一雄渾的聲音挺身而出。

“你這個混蛋才應該去變形一下。”我反咬一口。

罪魁禍首小趙忙說：“大家都文明一點。”

梁奇說：“我認為，把何平送去變性，他成為女人，說不定就變得最乾淨最芳香，我們又會希望他回來的。這可怎麼辦。”

小趙到：“好辦。再做變性手術改回來。”

“簡直不把人當人。”我忿忿不平，深感這裡黑暗。

梁奇仍然很困惑，說：“但是改回來後他又成了最肮臟的最不講公共衛生人可怎麼辦。”

“改，再改。總有改的稱心如意的那一天。”

我不禁要問：“我儀表堂堂，衣冠楚楚，勤洗手勤剪指甲，我哪裡肮臟了？”

小趙痛心疾首：“你當然乾淨，你是把我們宿舍弄臟了。你看你的床邊上個星期扔的垃圾還在。”

“我還以為你們會掃掉呢。”我申訴了一句。

黑暗中，宿舍沉寂了一會兒。

無端的，一個聲音如秦始皇兵馬俑複活了，說：“你們說，我們班上哪個女生最美？”

小趙響應最快，畢竟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才十幾個女生，還用評嗎？在乾涸缺水的河床，在一望無垠的大沙漠，每一滴水都最美。”

我不失時機的痛罵一句：“彆以為你是詩仙。”

梁奇頭大如鬥，腦髓盈足，頗有深度，說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我集德、智、體、美、勞於一身，所以說出來的話自然也熠熠生輝，說：“楊黎最美，她美麗的像聖母瑪利亞。”

小趙“怯”了我一聲，說：“楊黎？她簡直就是水性楊花。淫娃蕩婦。騷貨。”

梁奇說：“楊黎臉上有孕婦斑。”

彆的聲音說：“決非處女了。”

我後悔極了，不該把楊黎說出來受到玷汙、攻擊，和這樣一群無知青年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試想，隻知道劫財劫色的土匪眼中哪會有高雅藝術的鑒賞力？

楊黎是巧奪天工的高雅藝術，隻有我這種凡*高式的藝術大師才鑒賞得了。

和我同寢的這群無知青年七嘴八舌各執己見冥頑不靈，最終初步評選出了本班的十位女生的排名，在今後四年的大學時光裡，還將不厭其煩的依據各位女生的發展變化進行新的排名，永無止境。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醜小鴨成為白天鵝，灰姑娘搖身一變成了白雪公主，這樣的事情在人類史上多如跳蚤。“大一”正是女生發生史前的造山運動那樣巨大變化的轉型期，說不定在我班這幾位灰姑娘當中就冒出來一個舒淇式的性感女星，豔光四射、光彩照人、性感光輝的豔婦。

雖然說我和這樣一群無知青年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但我還是自降身價和他們據理力爭了很久，他們把楊黎踐踏的體無完膚之後要取消她的參評資格，我不甘心，威逼利誘，這才拯救了楊黎，他們勉強把楊黎排在第十位。我又爭取來幾位聯盟，才提拔楊黎到了第九位。其實他們也知道楊黎是個漂亮妞兒，隻因為她風騷蝕骨，所以不願承認罷了。

“昨天我還看見楊黎和門衛勾搭。”某人說。

這句話險些就葬送了我的奮鬥成果，經過我反複再三的力保楊黎的清白純潔，訴說了她是交際花，情有可原，得以保住楊黎的第九名。我雖高雅，但人類社會是庸俗的，要生存下去，就隻有屈從於世俗的眼光和定位，我要生活下去，也隻好接受庸碌的現實，讓我深愛的美麗的楊黎屈居世俗無比的第九名。但，在我的心中，楊黎永遠是光芒萬丈、普照人間滋潤靈魂的太陽女神。

查房的人在走廊走動，手電筒一晃一晃的。

宿舍裡頓時一片寧靜。